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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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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德等人本來的確計劃前往瑞士,但由於聖殿騎士封鎖了意大利邊境的關系,他們只能放棄北上的想法。於是在離開羅馬以後,肖恩巧妙地避開了聖殿騎士設立的路障,轉道將卡車開去了佛羅倫薩附近某座由古城改建而成的小城鎮,那裏有刺客組織在意大利境內最後一個藏身處。

他們抵達的時間恰好是適宜活動又不會引人註意的深夜,聽到卡車引擎熄火的聲音以後,待在後車廂裏悶了一整天的戴斯蒙德迫不及待地跳下車,然後環視起這座南歐小鎮的風光景致。

遠處隱在夜霧後的群山朦朧連綿,街道上綿延的房屋看起來完全是托斯卡納地區數世紀以前的建築風格,墻壁和屋檐上恰好好處地地點綴著墻掛式花卉和楓藤,間或會傳來些親切的蟬鳴和狗吠,但這座歷史感濃厚的小鎮卻又同時融合了各式現代感強烈的發明——路燈、水管、配電箱、電纜、下水窨井蓋……因此風格顯得相當奇特。

舒緩的夜風本該讓戴斯蒙德心情放松,但當他望見這一幕時,卻難以控制地感到頭暈目眩,隨後跟下車的卡羅琳及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過多地沈浸在祖先的記憶中,同時解答了他心中的驚訝和困惑,“沒錯,戴斯蒙德,這裏是蒙泰利吉歐尼。”

古城蒙泰利吉歐尼,在十五世紀或者更早的時候,這座城市裏建起了一座名為奧迪托雷的莊園。艾吉奧·奧迪托雷的父親與叔叔——喬凡尼與馬裏奧就是在這座城鎮裏生活並且成長。在喬凡尼遷居佛羅倫薩以後,城市被馬裏奧接管,他甚至在這裏駐紮起了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抵抗佛羅倫薩共和國的入侵。理所當然的,作為馬裏奧的侄子,艾吉奧曾數度來訪過奧迪托雷家族的祖宅。

戴斯蒙德一點都不想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但與祖先踏上同一塊土地誘發的強烈出血效應,讓他幾乎能聽見那時候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充滿生活氣息的呼喊。盡管沒有Animus的輔助,但他仿佛已經置身於六個世紀以前的蒙泰利吉歐尼。

“戴斯蒙德?”

卡羅琳的聲音讓戴斯蒙德倉促地回過神勉強道,“別擔心,我沒事。”

“……待在這裏不安全,我們必須趕快進入地下用巖石層屏蔽阿布斯泰戈的追蹤。”露西滿懷憂慮地警示道,“他們在很多年以前就升級了電源信號塔,波段足以穿透地面上的所有事物,再加上衛星監控……我們遲早會被找到的。”

“那還等什麽?”肖恩鎖上車子加入了他們的談話,“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參觀奧迪托雷莊園的地下聖堂了。”

“……還有蒙泰利吉歐尼。”在順著臺階走向位於城鎮中心的奧迪托雷莊園時,戴斯蒙德忍不住喃喃道。這所曾經屬於他祖先的城鎮隨著時光的雕刻發生了些許變化,但他仍能窺見它當年的景象。

“噢,拜托,戴斯蒙德,這裏才不是蒙泰利吉歐尼。”肖恩較真道,“至少已經不是你記憶中文藝覆興時期的蒙泰利吉歐尼了,我們只能管它叫做屬於意大利共和國的蒙泰利吉歐尼。”

“……我覺得它看起來沒有多大變化。”

“沒錯,但是歷史——”肖恩滔滔不絕地陳述起來,“——就是一門研究變化的學科啊。不過我希望你不會為此感到傷感,畢竟變化是生命的源動力,不管變化是好是壞,起碼它仍然存在著,但當事物真正靜止時,也就意味著它已經死去了。”

戴斯蒙德覺得肖恩的話聽起來有些覆雜,不過拿來打發時間剛好。

在進入奧迪托雷莊園以後,戴斯蒙德很高興這裏沒有成為廢墟,但由於年久失修,它的模樣已經完全不覆當年的莊嚴華麗了。肖恩介紹說這座房屋在不知什麽時候失去主人以後,就自動成為了托斯卡納地區政府的財產,但目前尋找買家的進程並不順利,所以刺客們暫時還能占據這裏進行活動,盡管這根本不符合法律規定。

總之,在奧迪托雷莊園地底有一座戴斯蒙德祖先修建起的地下聖堂,它的位置很適合讓他們躲藏在裏面,但壞消息是,莊園裏書房通往密室的那道門……卡住了。

“……完全打不開。”露西在嘗試過後煩躁道,“一定是有石塊或橫梁在後面卡住了書架。”

“見鬼,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瑞貝卡一腳踢開了地上的石子,湊到書架邊上仔細查看了一會兒,然後不得不同意露西的判斷。

“開動你的腦筋,親愛的,一般這種情況最後總能想出解決辦法的。”肖恩語氣平穩地安慰道,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說話方式總會讓人變得更加生氣。

“那就麻煩你告訴我們有什麽辦法?!”瑞貝卡聽上去快和肖恩吵起來了。

“我有個想法……”在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以後,戴斯蒙德又想了想才繼續道,“沒錯,我有辦法。地下聖堂不是封閉的,還有一條秘道可以讓軍隊和平民在戰爭時期撤退。艾吉奧知道這條密道的位置,所以——呃……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找到那條密道就能從裏面打開這扇門。”

“噢,中世紀貴族喜歡修密道的癖好還真是救了我們一命啊。”肖恩說,“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了,戴斯蒙德。希望你動作能快點,我可不想留在地面上被阿布斯泰戈的信號輻射……”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卡羅琳征詢他的意見,“或許你會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戴斯蒙德當然不會拒絕她。

跟隨艾吉奧的記憶,他在之後帶著卡羅琳暫時離開了奧迪托雷莊園的主體建築,準確地在蒙泰利吉歐尼城墻上找到了一處有意延展出去的金屬支架。這個位置和地面落差約在六十英尺左右,但在看到下方鋪陳著的稻草堆以後,戴斯蒙德立刻毫不猶豫地縱身向下一躍。

盡管已經在Animus多次體驗過信仰之躍,但在現實中,戴斯蒙德還是第一次嘗試這種屬於刺客的特殊技巧。幸運的是,他完成得很出色。在背向地面安全著陸以後,戴斯蒙德立刻起身退開到一旁,看卡羅琳完成了一次同樣標準的信仰之躍。

“戴斯蒙德,信仰之躍的感覺怎麽樣?”在戴斯蒙德伸手為她摘去發間沾上的枯草時,卡羅琳擡起臉微笑著問道。

他正要回答,但卻忽然僵住了身體,稍稍皺起眉頭。

“怎麽了?”卡羅琳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出戴斯蒙德表情和動作微妙的變化,“……出血效應?”

戴斯蒙德很希望自己能肯定地再說一次自己沒問題,但思緒在腦海裏轉了幾個彎之後,他卻選擇在卡羅琳面前承認了自己的軟弱,“我不知道,只是更多的幻覺……卡羅琳,如果我一直沒辦法停下這些幻覺,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像克萊那樣開始在墻上畫鬼畫符了。”

“適應祖先記憶的過程的確很痛苦,但我知道你能堅持下去的。”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卡羅琳停下來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些……不負責任,可是你是戴斯蒙德,你是不同的。就算別人有做不到的事,你也一定都能做到,而且我會陪著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

卡羅琳看起來似乎是想擁抱他,但心情略微舒緩了一些的戴斯蒙德卻出聲制止道,“不、不要擁抱我,卡羅琳。你知道的,凡妮莎很喜歡對艾吉奧這麽做……”

“嗯……”卡羅琳流露出了微妙的困惑,“那我最好什麽都別做嗎?”

“當然不是……讓我想想——”戴斯蒙德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故作正經道,“你可以吻我啊,卡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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